第九回 粮道街密议签拘票 宝通寺深夜逮狂人(8 / 11)
他不肯攀援权贵而自损宗风。为了避免和故友相见,他便提早离开了宝通寺,前往九华山普陀山等处菩萨道场参拜。这一趟耗去了半年多时间,前几日才回到宝通寺。何心隐来洪山书院讲学已经一个多月了,听说无可禅师游脚归来,便约定今天夜里前来拜会。
老朋友相见,原也没什么客套。无可禅师拿出从普陀山带回的无花果招待何心隐,看他津津有味的咀嚼,无可笑着问:“柱乾,听说你最近在洪山书院讲学,越发的离经叛道了,你说你现在是无父无君,可有此事?”
“实有其事。”何心隐满不在乎地回答。
无可骇然说道:“你如此说,就不怕人家指斥你是异端邪说?”
“我的学问的确是异端,但并非邪说,”何心隐颇为自负地答道,“父子君臣关系,在孔夫子提出的五伦中,最为束缚人心。在家事父,出门事君,一辈子战战兢兢,生怕说错一句话,做错一件事。你说,一个人一辈子如此活着,哪里还有什么乐趣?”
何心隐摆出一个论战的架式,但无可并不同他争论,而是转了一个话题问道:“听说你去江陵见到了叔大?”
“见到了,合省官员为了拍他张居正的马屁,都一窝蜂赶到江陵参加会葬,老汉也带着几百名学生,前去凑了一回热闹。”
何心隐接着就把那日在太晖山与张居正见面的情形绘声绘色讲述了一遍。
无可禅师虽然不肯与张居正见面,但毕竟两人是年轻时的挚友,他觉得何心隐前往太晖山会葬的方式有些古怪,于是不解地问:“你送那一对虫八虫夏,究竟是寄托哀思呢,还是故意弄的恶作剧?”
“两者兼而有之。”
“啊?”
见无可禅师一脸疑惑,何心隐便解释说:“毕竟张居正与我曾经是朋友,他的令尊大人去世,我不前往祭奠,于友道说不过去。所以,前往太晖山一拜,是寄托哀思,此其一也。其二,老夫也想借那一对虫八虫夏,给张居正一个提醒。”
“提醒他什么?”
无可问话刚出口,便见一个小沙弥进来,请老和尚出外低声说了几句话,无可禅师回到方丈室,神色有些严峻,何心隐问他:“有什么事?”
无可答道:“小沙弥说,寺庙外头有两三个形迹可疑的人,怕是小偷。”
“庙里有什么值得他偷的,终不会大和尚的佛法能被他偷了去。”何心隐说了一句笑话,旋即阴下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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