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回 愤写血书孝子自尽 痛饮鸩酒玉女殉情(9 / 12)
掩瑜,他依然是大明开国以来屈指可数的中兴名臣。对张居正遭受到如此不公的待遇,他深感愤怒却又无从表达。所以,也是特选了张居正的忌日前来荆州凭吊。玉娘来的时候,他已在这里呆了小半个时辰,他因在荆州税关任上得罪过不少地方士绅,所以不想被人发现。玉娘轿子抬到时,他便躲到坟地背后。当他确信在墓碑前哭诉的只有玉娘一人时,这才又慢慢蹀躞出来。玉娘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问道:“你为何也来这里?”
“同你一样,也是特地赶来祭奠首辅。”
“你从哪里来?”
“杭州。”
“啊,你比奴家走得更远。”玉娘凄然一笑,对着坟包说道,“先生,你睁开眼睛看看,终于有一个官员来看你了。”
金学曾摇摇头,纠正说:“玉娘,在下并非官员。”
“啊?”
金学曾简单地介绍了自己这几年的经历,然后说道:“官场龌龊,原也不值一提。玉娘,首辅如果地下有知,看到你千里迢迢赶来祭奠,他必定陶陶然,欣欣然,对着这中天朗月,满满地浮一大白。”
玉娘沉默了一会儿,激愤地说:“奴家始终不明白,张先生生前以国为重,忠心辅佐皇上,死后不到半年,就落得家破人亡的悲惨下场,这究竟为的什么?”
金学曾捻须一叹,答道:“只因他整饬吏治,清理财政,推行的一系列重大举措,虽有益于朝廷,有利于百姓,却得罪了太多太多的势豪大户。”
“皇上不是支援张先生么,他为何出尔反尔?”
玉娘口无遮拦问出此话,倒叫金学曾犯难。他虽然早已是布衣身份,却仍不敢指责皇上。稍一思索,他才绕了一个弯子委婉答道:“自古忠臣,未必都有好报。”
玉娘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又一次伸出手来,轻轻地抚摸着墓碑,动情地说:“张先生若还能再活一次,不知他是否还有勇气,像先前那样不避权贵料理国事。”
“我相信,他还会那样!”金学曾肯定回答。
“是吗?”
玉娘对金学曾的回答感到惊讶。金学曾看了看玉娘,从衣袖里摸出一张纸来,递给玉娘说:“你看看这个。”
借着火镰打出的微弱的火光,玉娘抖开那张纸,只见上面写道:〖二十年前,不谷曾有一宏愿,愿以其身为蓐荐,使人寝处其上,溲溺垢秽之,吾无间焉。有欲割取吾耳口鼻者,吾亦欢喜施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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