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2)(3 / 23)
来,姐姐也不要你说出来他都说些什么事!”这话她说完就跑两步追上梁崇榕,崇槐姐妹一同说笑着走了。那边蔺燕梅听得一肚子的气。她对余孟勤说:“瞧!你这个人说话这种没分寸的劲儿,叫人多么为难!有什么事,快说罢!”
大余早被女孩子的小话儿弄糊涂了,他一个人在那儿出神,他已经想到饭前在山上同顾先生说话时,自己把许多女孩子挨着个儿想了一遍的时候只注意到了她们的异点,未注意到她们的同点。他又想起顾先生的活:“只一个因素就够了,只要他或她是异性。”把这句针也似地话和今夜行将展开的一幕联想起来。他自己心上有一点不安起来了。
然而蔺燕梅的美丽是不可抗拒的,她给别人的印象又是完整至善的。她现在用责备的口吻问自己活了。自己是忍不住要回答的。何况这话又是自己提起头儿来的呢?当了这样一个女孩子胡思乱想是犯罪的。当真和她说定了,又是一件冒险的事。他不敢在心理准备充分之前冒冒然跌进爱情里去,虽然他的老主张忽然从根基上动摇了。
蔺燕梅见他不说话,想到方才自己的口气不对了。“那样的口气说给姐姐听不要紧,说给小童听也不要紧,”她想:“说给圣人听真是不应该。”
“大余。”她笑了一笑:“好了。我现在等着你说是什么事啦。这儿没有人,可以了罢?”
余孟勤狼狈得很,他也忘了解释自己为什么出神,只赶忙藉了解说散民火会的事掩饰了心上的纷乱。他说完了也忘了问一下人家是否同意,便打开布包找出衣服来,告诉她一件一件是应该怎么穿法。
这些东西既然放在眼前,那穿法蔺燕梅是一看就明白的。她见大余那种像上课又像命令似的口气,也忘了他是来和自己商议的。便不敢考虑地把衣服接过来抱在手里,说:“我马上去换?”
“还早,路近得很。天黑了才出发呢!”大余说完,像被释放了的犯人那样匆匆走开了。生怕再翻了案追来一件逮捕公文似的。
这时虽然已经快到八月底了,白昼还正长。山里面固然太阳下去得早却也不那么黑得快。蔺燕梅满脑子关于散民火会的问题虽还未出口,余孟勤便一下子走掉了。使她心上又不懂,又不高兴,抱了衣服一个人站在那里。近处远处有树的地方全暗了下来,田野里似乎小动物们已经开始到处跑了。晚霞晕人的美丽。
她看了天色还要有一阵才会黑,便走到一棵大树下去坐了想心事。树巅上一只又一只乌鸦落下来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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