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1)(4 / 22)
件都是苦事,小童!你看我几分钟内都历经了!”
“我不大明白。”
“你也不用明白。我问你,你昨晚临睡时告诉我什么话来着?”
“我说你要做好梦。”
“我做了。”她说了这句话,怎么能不回想那梦呢?她怎能不觉心酸又无可奈何呢?她的感觉如同失手打碎了一件心爱的东西,再也弥补不得了。她痴心地希望这是幻觉,这是不曾发生的事。但是这不可能。她便希望马上神经失常,变成疯子,失去知觉,那么以后的日子便不存在了。她虽然不能使时光倒流,起码可以使光阴停驶。
这世界上不知道有多少疯子的成因是如此的。所谓激住了,便成疯子。激住了,就是一时心上转不开,抹不过这个弯儿来。
蔺燕梅说着说着又有点两眼发直。这时她已看不见眼前一切,满眼是所做的梦的重现。小童呆看着她,觉得奇怪,这时车子停了下来,他说:“我看我真得好好儿给你取点凉水。你这神气仿佛是还没有醒。这是梦到第几层去,连我也诌不出来了。我得拿点凉水来冰冰。一冰准醒!”他因为到底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自己说着又笑了。一边便低了头,背了手,作出深思的神气,两手在背后弹着杯子作响,走下车去了。车门口又有路警在那儿拦人不许上车。见他大模大样从车上下来倒吃了一惊,说:“你怎么在车上?”
“我们把车包了。”他一路胡扯,走下去了。
“路警又来了!”蔺燕梅一想,惊醒了些,她又忆起小童下车的神气,“这个孩子!梦里也有他呢!满山乱跑,也不知道是干些什么!”她想着想着不觉很盼望他快点取水回来,细看他到底和梦里像不像。于是她倒得了片刻安静单等小童回来。又撑起身来看车外范氏兄妹,范宽怡也正看见她,见她向这边望忙装作不见,又低下头去和她哥哥说话去了。
小童取了水回来,车又开了,他一言不发,走近前来猛孤丁把一杯冰凉的清水向她脸上一泼,溅了她一头一身,她失惊地叫起来:“小童!你疯了?这是怎么回事?我脸未洗成,又弄湿了一身,更不成样子了!”
小童说:“上帝!翻过来骂我疯,这几句话听来倒像是心里没病的了。等到你说一点平时情理的话我才信你是真醒了。”她听了也觉得不错,又觉出小童用心。便用手抹着脸上、发边的水,往地下弹,一边瞪他一眼。车外范宽怡也看见了,觉得此刻只有由小童对付她,便仍不进来。她又有多少活要跟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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