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5 章(1 / 7)
纵使双脚生根, 时间也不会为任何人停留, 薄荧祈求永不结束的黑夜还是迎来了天明。
这一晚, 程遐始终没有出现。
时针走到十点的时候,和薄荧一样枯坐了一夜的时守桐开口了:“……别等了, 他不会来了。”
薄荧恍若未闻, 神色麻木地保持着抱膝蜷缩的姿势, 无神的双眼呆望着窗外花园。
“别等了——”时守桐的眼中闪过一抹心痛,他握住薄荧的纤瘦的手腕, 沉声怒喝:“他不会回来了!”
薄荧的视线慢慢地从花园中摇曳的鸢尾花上移到时守桐哀痛的脸上, 她麻木无神的目光仿佛成百上千只恶蚁, 冷酷精准地啃咬着他的心脏。
“……我知道。”半晌后, 薄荧低声说。
她轻轻从时守桐手中抽出了手腕。
“我想休息了……请你走吧。”
时守桐握紧了自己空落落的右手,将那抹残留的温暖死死攥在掌心, 脸上扬起了毫无阴霾的笑容:“……好, 我下午再来。”
等到玄关处传来大门自动合拢的声音后,薄荧才慢慢从躺椅上缩了下去。她纤瘦单薄的身体在沙发上蜷缩成一团, 宛如一只翻滚开水中的虾米。她的脸隐入光与暗之间,散乱的黑发和百叶窗投下的阴影一同将她脸上的迷茫悲哀切割得四分五裂。
门铃声在下午和傍晚都响起过一次,薄荧恍若未闻,一动不动。
太疼了。太疼了 。
鼓起勇气褪下驱壳的蜗牛在下一秒就遭到现实的碾压, 柔弱的身体在转瞬间变为一滩模糊的血肉。
她的五脏六腑、她的勇气、她的心灵, 俱都粉碎。
支离破碎的她,失去了最后的力气。
第二天早上,门铃再次响起, 和门后站着的人一样执拗的铃声连续不断地响彻在两层楼的民居里。
薄荧保持着和昨天一致的姿势,死气沉沉地蜷缩在躺椅里。不知过了多久,门铃声消失了,死寂重新笼罩宽敞的民居,然而没过多久,庭院里一声沉重的声响再次打破了寂静。
庭院和客厅之间相连的门窗被大力拉开,提着外卖盒子的时守桐在对上薄荧的视线后,身上紧绷的气息为之一松,脸上强烈的恐慌也跟着层层退去。
他站在门廊下,整个人就像一根被绷到极限后又忽然松懈下来的皮绳,过了好一会后,才缓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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