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秋之篇·鹿鸣 第七节 麋鹿成群,虎豹避之(2 / 3)
镡的爪牙拿火船撞煞我们,看到兴起,还朝我们射箭。”
仲雪看着他们激昂地推测,忽然感到荒谬,两年了。他还听不太懂庞杂的越地方言,必要时靠阿堪翻译,他该听从谁的分析?他该如何指派分头调查?他几乎不认识他们!他难以忍受众口纷纭,他无力对付双重谜题。小时候第一次去国都,父亲为他安排四个贴身侍从,他却分不清这四人,常常向仪表堂堂的仆人行礼。他逃离楚国、逃离吴国,妄图躲进不在乎任何人、也不被任何人在乎的世外仙境,保持孤独的优越感;阿堪无能得不像一个人类……更接近一只椰子狸或一株香枹树,他才放松地与阿堪厮混在一起,忘却了变迁的四季;如今阿堪躺得笔挺,无用的生命如水银般从他指间泄地,次第轻舔台阶的青苔,直到溜出人间。
“最后,故意留下剑作为恫吓,宣告‘这是偷夫镡剑的下场’。”
“你们不能一遇见坏事就怪到夫镡头上。”仲雪拍手制止,而木工们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一头小羔羊,躺在大灰狼怀里还对危险一无所知!夫镡发动那场战争之后,人们的血都沸腾了,从地狱返来的战士,除了感恩生命的可贵,也有人尝到恶魔的佳酿——
“这世间确实有人恶魔附体,就爱杀人放火。”狸首朗声道,不请自到。受神巫委托,他正式成为“夏履桥秋祭”调查人——大祝按古风俗杀战俘敬天,仲雪与他闹翻过,他们都力求成为公正的人,恰恰也深知彼此因“严厉”而“偏见”,因“仁慈”而“偏信”,而一个贵族、祭司的偏信偏见,足以左右千百人的命运——黑甲黑衣的盾甲兵抬出一架破弓,放到阿堪榻前,就像另一副垂死的肉身。
大祝问仲雪这架竖弓是你的吗?
“这害人的弓箭,怎会是将军的呢?”其他人抢先回答。
粗劣的矢口否认,无法欺骗任何人,只是让大祝满足地一笑。
“竖弓是我的。”仲雪端详弓身的雕漆,“是为了捕鲸,从吴国带来的强弓。”
大家无趣地愕然了。
接着仲雪解说竖弓不知什么时候丢失,捕鲸最终也没用上,昨天追到山腰。看到这副弓,十分生气,就把它扔下山。
“昨天很多人搬祭品,弓箭被偷也不奇怪。”一成嘟哝,但底气不足,真相比想象更复杂。
“那这些呢?”狸首又问,盾甲兵用富含指控意味的静默态度再扛出一束长铍,手柄只剩下焦炭短棒。火船头不仅绑着削尖的树杈,还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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