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冬之篇·鸦旗 第四节 无聊结束了 (1)(6 / 23)
仲雪已经有预感了,这次失手,他将永远地失去灵子。
他们在公寮激烈地争吵,“不可能!”伍长反对:“不可能为了匪徒一句话,就让夫镡亲自来。”争吵顷刻休止了,仲雪轻声道:“南山有枸……”一队君子卒走进公寮,椎髻上插着苍翠的枸骨枝叶——夫镡来到了埤中。他端详着仲雪,石泄差点将仲雪嘴唇割下来,现在还有一道淡淡的伤疤。
那人划了一艘带拖板的船,插满枸骨枝的乌篷船按他指定的路线去交换,划船的是夫镡本人;他先遵从指令,将金子堆到拖板上,然后划船跟从。仲雪乘白篷梭飞从另一条河道阻击这艘拖板船,船驶进一个桥洞,“仲雪!”灵子喊他,她被揪出船舱,蒙面人用装鱼钩的义肢从背后卡紧她,另一首用匕首划向她的咽喉——
大拖板卡在桥洞下,船走了,把仲雪截在桥洞外。仲雪跃上桥,翻过拖板,灵子在蒙面人臂弯中倒下。蒙面人将她塞进麻袋,连同成堆的金子,用力翻出船舷扔进水里。
夫镡跃入水中,但没找到。
灵子消失在湍流中。
船混入一模一样的赶早圩货船,君子卒将顺江截下他们,一艘艘掀开篷盖,但不能期望有多少结果。
他们披着毯子,站在河岸上,一天都沉浸在痛苦中。
“我能知道她的名字吗?”仲雪问。
“你叫她什么?”
“灵子。”
“她出生时,她父亲和我还在甬江上游挑选木材,为尽快赶回家,一路唱船工号子,‘风外甥,顺江而下,桨娘舅。摇进岙,喝老酒,依罗——嗨!依罗——嗨!’所以她叫‘依罗’。”
——我终于知道了她的名字。
武原君接二连三的求援信飞来:“吴军正在南下,我要向谁借兵?惟有句乘山的战神。”紧接着是雪堰大夫的传檄,他带着山阴君逃到北方领地后,在浙水两岸派出斥候。吴军陈兵御儿,五色军旗向西延绵,在渡江口飘舞:“战争的正义性在于保存面临灭亡的小邦,霸主的勇武在于打击强暴的大国,王霸之业由此威震海外……”所有巴望夫镡夙夜驰援的溢美滥调。仲雪清楚即使没有武原港的乱局,吴王太子也会南下,有一个笑话是“每年揍一顿越国佬,只有他们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唯一的错误,就在于他们是弱者。
“是王太子的例行冬狩,”劫掠边境,采购年货,“如果你北上,会升级为一场战争,很多不必死的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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