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日日花前常病酒(4)(1 / 2)
一语未完,他又是几声低咳,以袖掩口俯下身体,殷红血迹登时就渗出来,染红了洁白衣袖。我慌了,忙抽出手,帮他按压住太阳穴和虎口。这是一位食客告诉我的,没想到真的管用,他的呼吸平缓了几分,但眉头仍蹙得很紧,我急切地问:“是谁?是谁给你下了毒?”
他面上血色尽褪,白得很枯槁,抬眸看我:“……是我后母,她想除掉我,让我弟弟继承大……继承家业。”
“那可以找你谈条件,玩阴的算什么!”
“她认为杀了我才服众,不然总是眼中钉。”他的眼瞳深黑,蓄满了倦意,似一声叹息,“连我的母亲都是她害死的,母亲出身农家,干惯了农活,身子很硬朗,岂会扛不过小小的风寒?十二岁时我才调查出真相,但我后母已坐稳了位置,父亲不会信,信也不会多计较,毕竟母亲早就不得宠了,又已死去多年。”
寂夜寒凉,我扬着头看天空,这样凉的月光。他握着我的手,轻声说:“她下一步就会向我父亲动手,我的时间不多了,得赶在那之前。”
“我闲人一个,你随便使唤。”阿白的故事让我着了凉,浑身像浸在冰水中,这是我闻所未闻的遭遇,是我十四年的人生里听过的最惨痛的身世。一瞬间,我谅解了初识时他所有的阴沉和戾气,切肤地想为他做点什么。
月白如霜,他说:“你是会帮到我,听欧阳的话吧。”长舒一口气,又说,“欧阳喜欢捉弄你,但心是好的。”
我抱紧小包袱,点了一下头:“我知道。可是阿白,我能为你做什么?”
欧阳不曾教过我功夫呢,再说他手下俱是骁勇善战的干将,我能帮上什么忙呢?他们集中冲到你家去,会能把你的后母剁成肉酱……我有什么用处呢?我问出了口,他却敛着眉答:“过些时日,欧阳会告诉你的。”
说着,他伸足一探,从藤椅里下捞出一样物事,轻轻一踩。只听得“砰”的一声,眼前腾出一颗弹丸,青色烟雾笔直地飞旋,撞得我心头一凛。
“回屋歇息吧。”他、拉过我的手,走下台阶。我看着他,在发令这一刻,他不是我想象中的羸弱,仍是第一面时那个目中森然的凛冽少年。
他使我意识到,任何人都不可以轻视他。我激灵灵地打了个冷颤,收回了目光,不露痕迹地抽回了手。
阿白,诉说往事的你比放信号弹的你更可亲近。而我知道,你或是要动手了。
这个夜晚,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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