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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他,但他一开口,我就恍然大悟了:“是欧阳叫你来的?”
他只说了一个字:“走。”
我牵着我爹,我爹抱着我娘,跟着卒的脚步,跳下脚下的大坑,卒拉着我们猛跑了一段,这才亮起火折子。我才看清,地下埋伏着数十人,正朝我们来时的方向跑去,我拉着一个人说:“别去!危险!他们会发现的!”
那个人蒙着面,说话的口音很奇特,像来自某个偏远地区:“我们得把痕迹掩盖住,才不会被察觉。”
我爹的身子明显一僵,我问:“爹爹,你怎么了?”
爹爹不吭声,暗中紧了紧我的手,较为浑浊的是我娘,她对形势不够明显,只晓得跟卒道谢:“你真是个好人。”
火光下,卒的面孔很冷峻,那些蒙面人在我们的反方向劳作着,我们一行四人沿着狭长的地道飞快的走着。走了很远很远,卒说:“到了。”
回到地面时,星斗满天,看天色,应当刚到寅时,天是很深很深的蓝,火折子在风中摆了几下,灭了。但我眼力好,还能辨明方向,卒说:“骑马。”
马却不在跟前,又走了好一阵子,我才看到荒地上停着两匹马,娘不会骑马,爹爹看不见,我便和爹爹一骑,卒带着我娘,玩命地策鞭逃命。
卒的骑术惊人,我的马跑断气也赶不上他,一直跑大盘天光大亮,他停下来,我才有机会问:“欧阳公子呢?他还在越家庄,会不会有危险?”
马上的卒,庄重的深蓝披风,英挺迫人,这是我第一次觉得他不再面目模糊,相反,像个非凡的英雄好汉。他看着我,眼中闪烁着令我心头发紧的光芒:“他是欧阳世家。”
他的话还是这么少,但我竟又想清楚了,欧阳家势力不小,可与越家抗衡,不到万一,越家是不会难为他的,再说越家在明面上对他尊崇有加,我也沾了点光,可见他们还是想维持表面和气的。他若能全身而退,我们就有再会的机会。但问题是,他既对越家防备,何苦上门提亲?这件事真有些稀奇呢。
塞外很大,方圆几百里都荒无人烟,卒扔给我一个包袱,里面有些干粮,我们四人分而食之,趁他拿着水壶去找水源时,我爹解了我的迷惑:“欧阳公子若不以提亲的方式上门,哪有借口一住数日?又哪能争取时间让卒找到我们?”
“前后也有七日了。”我说,“我们困于那件黑屋子也有四日之久。”
“挖地道颇费时日,算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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