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多事之“秋”(一)(3 / 4)
就是。给祁嘉钊这几个月的调理下来,现疮是不妨的了,只筋骨还有些疼,真不碍的。这也还算夏天的罢,不至于难捱,料再调养些日子,便能痊愈了。”
明知胤祥这一番轻描淡写,胤禛心中更不是滋味。他深知,皇父的言态予胤祥是何等样的重击,必是那事之后才招致他的身心俱伤。自去岁六月后,胤祥的腿疾便汹涌发作出来,自此一发而不可收拾,病势凶险。皇父虽着人予以诊治,也曾在他们兄弟的请安折中问及‘胤祥疮如何了?’,然俟后接着的朱批,却只有一句‘此症终属不好。’胤禛是曾看过太医院外科大夫祁嘉钊的诊治书的,上头言及:胤祥的腿疾系湿毒结于右腿膝上,膝上起白泡,破后成疮,时流稀脓水,原曾时痛时止,然经一年有余,复出症恙,调理稍好时又复出痈疮,看外形皮薄毒浅,膝痛稍减惟筋骨时常作痛,恐其内发鹤膝风症。
这份单子虽胤祥不曾看过,只怕以他的精明过人,又何来不知的呢?这一年多下来,凡请安折中列署胤祥姓名的,皇父并无一字一句予他,及至后来因病未能列署,皇父既无申斥更无问询,久而久之,加之腿疾愈发厉害,胤祥缺署便成了常态。他自己更是心中了然,再不主动询及请安折之事。又兼皇子请安折自是胤祉居长列首,即便胤祉随扈离京,也常是几个年长阿哥一班,落下列首的便是胤禩、胤禟几人,胤祥极是个心气高傲之人,怎会再去向那几个兄弟自取其辱?他心志被折损的疲累不堪,就有偶尔胤禛问及他的时候,也都以身在病中忌讳为由,婉言谢绝,若非是这几回因病势沉重专折奏闻,得了一纸朱批回来,只怕连胤禛都要认为皇父是忘了还有这么个十三儿的。
看着胤祥怅然若失的神色,胤禛默了一阵,想了想道:“祁嘉钊是皇阿玛钦点的大夫,几次随折奏闻你的腿疾,想来皇阿玛是问过了的。我这次是同老九回来的,想来下一班前往行在的就轮着胤禄、胤礼几个小的了,你若真是走动不妨事,这一次可要请行换班,随他们一道去?”
胤祥缓缓转过脸去,目光越过荷池,凝止在‘五福堂’笔意刚正浑厚的匾额上,一动不动,极尽孺慕之思。不自觉地,他将那匾下的御笔题联微微吟了出来,“种德在宽仁,俾昌尔后;立身惟忠孝,永建乃家。”闻得胤禛又是一声问,胤祥口中喃喃道了,“是啊,又是一年秋狝,随皇阿玛哨鹿……”泪水渐渐溢出了他的眼眶,在削瘦的面庞上扑簌而下,紧按在桌上的另一只手也颤抖起来,再对上胤禛的目光时,当真是茫然颓唐得如零落秋叶一般,只听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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