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叛兵(5 / 10)
的残酷和理解残酷的能力。当杨急儿说到自己想在他麾下当一名马刀队的队员时,他就明白了对方的心思。他从队员手中要过一把马刀,扔到杨急儿面前。杨急儿双手捧起,朝他拜了三拜。
“拿一颗人头来做见面礼。”
“拿谁的?”
“想拿谁的就拿谁的。”
杨急儿起身走了。半个时辰后他杀死了第一个砂娃。
杨急儿当了马刀队的队员后,张老虎反而不让他肆意杀人了。那是劳动力,杀多了影响产金量,除非抓到携金逃跑的砂娃。三年下来,杨急儿只要了五条砂娃的命。他焦灼地时常捶打自己的心窝,时常望着那条山谷祈求亡灵的原谅。那些亡灵里有叛兵的连长——他的亲哥哥。
张老虎每年都要离开一次古金场,带着金子和保镖到有女人的地方风光风光。有一年出去后他在家乡置了家产,娶了媳妇,耽搁了一些时间,这就给杨急儿提供了一个机会。他和另外几个马刀队队员监视着两百多运送皮袋的砂娃穿过山谷,就在三十五名叛兵遇难的那块地方,他借口走得慢用木棒击倒了一个砂娃。别人停下来替挨打的砂娃说情。他说谁停下来谁就是消极怠工。他把所有停下来说情的砂娃叫到一边,数了数一共十四个,便对他们说,别干活了,今儿你们歇着。之后他从自己腰际解下一盘细长柔韧的皮绳。人们没有反抗,都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还以为这种绑起来的惩罚比起棒打要轻松好受得多,况且,绑住手脚就意味着休息,困乏的身子和瘫软的双腿最需要的就是稳稳地依靠在地上。
他们背上的皮袋卸去了,双腿并拢着从腿根到脚踝全被杨急儿用皮绳扎了起来;双手背过去,在捆住手腕的同时又在脖颈上缠了一圈,然后皮绳延伸着再去捆绑另一个砂娃。人与人之间相隔三尺,十四个砂娃被绑成了一排。皮绳的两头拴死在两块稳固的岩石上。有人站不稳,咚地倒在地上。接着便是一片吼叫声和想吐气又吐不出来的呼哧声,酷似骡马在干渴的日子里对着燥热的太阳张嘴吐舌地抗争着窒息的那种声音。因为倒地的人将皮绳拉紧了,他自己和他两边的人都被皮绳勒紧了脖子。杨急儿发出一阵狞笑,受到惩罚的砂娃们这才明白那皮绳就是一根死亡的绳索。倒地的人怎么也站不起来,徒劳地在地上挣扎着,皮绳越拉越紧,他和他两边的人都痛苦地半张着嘴,鼻孔绷得圆溜溜的,又长又黑的鼻毛翘出来一上一下地蠕动。那些仍然背负着重荷的砂娃们从他们身边经过,惊怪地望着这治人的新花样,生怕自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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