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4 / 11)
地:“桑筱。”
我茫茫然地看着他,忘了应该怎么反应。我们之间好像一下子就模糊了那些曾经尴尬曾经伤痛的岁月。
他晒黑了很多,但他的神情依然那么清朗,他的眼睛依然那么清澈:“是我让友铂给你打电话,我想你不一定愿意见我。”他递给我,“我在国外见到了他,他托我带给你。”我机械地接过来:“谢谢。”他朝我微笑:“看起来,你过得很好。”我低头:“谢谢。”
他注视着我:“桑筱,你要是再这么客气地对我说谢谢,我会很后悔来这趟。”他淡然一笑,“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好不好?”
我低头。十年前,我在他面前笨拙,羞涩,懵懂,无措。十年后,物是人非,而有些东西仿佛惯性,我依然改变不了。
“桑筱,你总是看着我发呆,要我怎么专心跟你说话?”
“桑筱,蛮有创意啊这个理发师,简直就是火柴杆儿上顶了一坨大蘑菇嘛,带我去见识下?”
“桑筱,新版《草包阿姨》出来了,要不要给你买一本?”
“桑筱……”
“桑筱……”
……
操场看台的最高处,他遥遥看向那棵石榴,若有所思地,“我们总以为它要么早就枯死了,要么移到不知去向的角落,却没想到居然就在眼前。”
我淡淡地:“是啊,年轻的时候糊涂。”
他大度地微笑了一下,打量着我。我今天穿了一件窄领中袖的白衬衫,SURABAYA绣花牛仔裤,长发微垂,因为急急匆匆直接从办公室赶来,还背着大大的背包。他继续浅笑:“桑筱,你现在看上去,”他耸耸肩,带有赞赏地,“就像一只毛毛虫,终于破茧成蝶。”算是这么多年,他第一次当面这么夸奖我吧。
他说得轻松愉悦,而我低头,默然不语。
他顿了顿,似乎斟酌了很久:“桑筱,我这次回来不会待很久,”他看着我,缓缓地,“我要走了。”
我抬头看他,他的皮肤远没有以前光洁白皙,他的眼角生出了淡淡的纹路,他的眼睛添了几许疲惫,看来他前一阵子在西藏过得很辛苦。
他一直就是那种驴脾气的人,干脆,决绝,永不回头。想当年,他可以忍住半个月除一顿饭外不买任何东西,就为偷偷攒钱买自己心仪的航模,他跟父母赌气不辞而别玩失踪跑去云南,不声不响就是一个月,他为了对病逝好友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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