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中国人为什么生气 (2)(15 / 24)
“很满意,很满意。”连连道谢,正待欲走,她止住了我:“还没付钱就走?”
我说:“刚刚付过了啊!七元,您忘了?”
她说:“那是剪发的费,我这是要你理发的费,你剪一遍,理一遍,当然得交两份钱。”
“多少钱?”
“理发便宜,两元五角。”
人家心平气和,人家很讲道理。人家的道理你难以反驳——我只好又掏钱呗……
在这两天的时间里,我居然和我的一个弟弟在广州见了一次面。他和他的同事为单位索款,从哈尔滨飞往北京,想求我买从北京到广州的机票。没见到我,也就没人能替他们帮上这个忙,滞留了好几天,总算买到机票,到了广州,又无住处,而且还要买回程机票。人生地不熟,知我在为《花城》写稿,便找到了《花城》编辑部。广交会期间,外地人没有预定,要当天在广州有下榻之处,谈何容易!
我想这事万万不可麻烦《花城》编辑部,对于他们显然也是难事啊!
老杜在电话里问我——你弟弟他们有地方住吗?
我伪装出早有安排很自信的语调,十分肯定地回答:“有!有!你别操心啦!”
把弟弟他们接到我的住处,问昨夜怎样度过的,答曰买了几张报纸铺在身下,露宿街头。而那几天广州一直阴雨,没有哪处街头不潮湿的。看他们那样子,脸也未洗,十分的狼狈。我那小房间,三个人的存在,便都转不开身了。他们分明都困得够呛,但硬撑着,不好意思便往床上躺。
弟弟问:“二哥,能找到住处吗?我们买的可是三天之后的机票啊!”
我说:“放心,没问题!你们先轮换着在床上休息休息。”
见他们一个在床上,一个在沙发上,昏昏然睡去,我悄悄离开了招待所,踟蹰于人行道。
靠着一棵街树,吸了两支烟,努力缓解突如其来的心理压力。我决定,转遍广州市,也要为弟弟他们找到个住处!倘找不到,宁肯骗他们,而我自己就在马路上逛它三个夜晚。
那时是上午九点多钟,至下午四点多钟,我差不多是乘着公共汽车转遍了广州市,四处碰壁。我就有点儿难以回招待所,难以见弟弟他们的面。
徘徊之中,一眼瞥见《南方日报》的牌子,心中产生一线希望——去求记者们吧!他们总是神通广大的。
在《南方日报》文艺部办公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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