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1)(20 / 23)
月旦政局了。”说着便笑起来。这位老先生一笑起来,那吓人的严峻气便消失了。虽然说的话还是不大叫人猜得透究竟用意何在。
“我们在学校学的是文学。读的是批评,和鉴赏的理论,看的是别人的作品。几年过来,眼界也许高了,手下却确实低了。”冯新衔说话固然是本分得很的,然而一句也不肯咽下去的。他不管沈老先生意下如何,问题既谈到此地,他倒也不缄默:“所以我想:自己不去实地也写作写作,去经验一下文学生活,那些研究终不免隔靴搔痒之讥,同时学校的环境也使人留恋,战时的学生生活也要个写照,才决定动笔的。”
沈老先生听了,不加可否,只是点头微笑。沈太太已经又和别人谈笑去了。沈葭听了特别兴奋。她问:“要写多长?”
“十几万字罢。”他说:“总要勉强能算个长篇。”
“啊唷!”她喊:“这么些字!出版不出版?”
“写好再说罢。”他说:“如果看得过去,倒也不想毁掉。报馆里答应过给出版的。”
“可以出版!”她说:“快写罢!用真名字用假名字?”
“还是那个笔名。”
“也好。”她想想又说:“故事是真的是假编的?是不是爱情故事?”她还想再问得确凿一点的。脸上一红,不问了。
“主要的是学校生活的情调。”他说:“故事是穿插罢了。算了,还没写多少呢!连我也不知道。写完了给你看就是了。”
沈葭还有许多话要问,范宽怡和伍宝笙跑来找她了。她还不肯去化妆换衣服。她俩个也知道是什么事了。小范就催她走,说:“快换衣服去罢,他的书上一定是说:沈葭美得就像一朵花,作伴娘只消换上白缎子衣裳,什么化妆也不用的。”沈葭打了她一下就跑了。她看沈葭走远了便问冯新衔道:“是不是写许多人的事?也有我罢?给我的名字取难听了,我可不答应你!”
“还说别人呢。”伍宝笙拉她走。“还不去找你的钢琴谱!”
“早放在琴里了!”她用那晶亮的眼睛瞟了冯新衔一眼,随了伍宝笙跑了。她一头柔和细发,是很美的。
不久,司仪便宣布行礼了。来宾谦让登堂,济济满厅。许久这才大家站定。耳中仍不断有衣服窸窣的声音,和碎步的声音。真是一个隆盛的结婚典礼,而喜气又仿佛是由人多才能造成似的。
证婚人,主婚人,介绍人都就席了。婚礼进行曲便流水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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